凌晨三點，我縮在溫哥華公寓的沙發上刷朋友圈，突然看到國內表妹分享的《FILM NOIR》專輯連結——封面上凡希亞穿著復古黑裙站在雨中的側影，讓我想起去年在上海聽她現場時，她唱到副歌突然蹲下觸摸舞台的瞬間。
手指比腦子快地點開連結，網易雲音樂的加載圈轉了五秒，跳出的卻是那句熟悉的：「該內容在您所在地區不可用」。窗外正好有救護車鳴笛掠過，紅藍燈光掃過客廳牆壁時，我突然聞到記憶裡上海梅雨季的溼潤氣息——那天現場的冷氣開得太足，我握著的奶茶杯壁凝滿水珠，和現在螢幕上濺到的咖啡漬莫名重合。
說真的，這種被文化屏障擊中的瞬間，在海外這五年我經歷太多次了。上個月想重刷《漫長的季節》，騰訊視頻提示要VIP；昨天煮泡麵時想聽周杰倫，QQ音樂放三十秒就卡頓；連看個《歌手》剪輯都要等朋友用百度網盤傳過來，檔案名稱還是亂碼。
我表妹後來發來語音嘲笑：「妳這什麼北美原始人？」她不知道的是，去年她分享《漫長的季節》結局時，我偷偷找了三個盜版網站才看到——畫質糊得像是透過毛玻璃看東北雪景，看到范偉飾演的計程車司機在玉米地裡回頭那幕，螢幕突然跳出色情廣告，整個氛圍毀得一乾二淨。
其實海外華人群組裡常流傳各種破解攻略。住多倫多的李姐總說她用的VPN「比國產劇裡的反派還能翻牆」，但上週追《慶餘年2》時還是卡成PPT。她氣得在群組發語音：「張若昀那張帥臉卡在皺眉的表情整整十秒，我還以為我手機壞了！」
有時候覺得我們這代人特別分裂——在Instagram發著尼亞加拉瀑布的打卡照，私底下卻在找《甄嬛傳》無刪減版資源；能和同事流利討論Netflix新劇，但聽到抖音神曲前奏還是會下意識跟著哼。
寫到這裡時，我終於用某個神秘鏈接聽到了凡希亞的新歌。耳機裡她唱著「在黑白電影裡找彩色的夢」，陽台外天都快亮了。突然想起群組裡剛搬來溫哥華的小留學生昨天問：「學姐，哪裡能看最新一季《明星大偵探》啊？」
你們呢？在海外追劇聽歌時，最讓你們破防的瞬間是什麼？是發現童年偶像演唱會直播鎖區的時候？還是向外國朋友安利國產動畫卻找不到帶字幕版本的時候？歡迎在評論區分享——說不定妳的掙扎，剛好是別人的解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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