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點，我縮在悉尼公寓的沙發上刷新微博，螢幕突然被宋茜那組紅衣長槍的劇照炸滿——血霧裡她眼神像淬火的刀鋒，纓槍掃過處敵軍如麥浪倒下。手指懸在播放鍵上猶豫半天，最後還是點開了《山河枕》預告片。結果你也猜到了：畫面卡在楚瑜舉槍衝鋒的瞬間，彈窗冷冰冰寫著『該內容僅在中國大陸地區播放』。
說真的，這種痛留學生最懂。去年追《長相思》時我幹過更蠢的事——舉著手機滿街找信號好的奶茶店，結果華人老闆瞄到我螢幕上的轉圈圈，直接笑出聲：『又卡住啦？我這有WiFi，密碼是「huaxia2024」』。他櫃檯後貼著張泛黃的《甄嬛傳》海報，邊煮珍珠邊哼『山盟雖在，錦書難托』，鐵勺敲鍋沿的噹噹聲，莫名像極了宮鬥劇裡更漏的滴答聲。
其實海外黨的追劇執念比想像中更具體。我溫哥華的表妹去年為看《狂飆》，硬生生把微信簽名改成『求安欣破案錄屏』，她房裡至今貼著張手寫便條：『記住高啟強說的三個道理——順便記住VPN的三個節點』。前陣子她傳來段錄屏，畫面裡安欣在雨中和嫌犯對峙，音效卻夾雜著她室友煎培根的滋啦聲，字幕卡在『你逃不掉的』那句，像極了我們跨時區追劇的寫照。
有時候覺得，地區限制像道透明的牆。國內朋友在彈幕裡刷『楚瑜嫁我』時，我們正對著緩衝圖標發呆；他們討論宋茜槍花挽得夠不夠颯，我們在群裡接力式傳著360P的盜版片段——有次收到表哥從柏林發來的《三體》錄屏，葉文潔按下紅色按鈗的關鍵時刻，畫面突然插入他女兒奶聲奶氣的畫外音：『爸爸這個阿姨為什麼要按微波爐呀？』
但你說怪不怪？越是卡頓的觀影體驗，反而讓某些畫面烙得更深。就像現在想起《山河枕》預告裡，宋茜染血的袖口黏著碎草屑的細節，比後來看流暢版時記得更清楚。可能就像我媽說的：『當年用天線鍋收《還珠格格》，雪花裡小燕子眼睛眨一下，全樓的人都歡呼——現在什麼4K超清，反倒沒那味兒了』
寫到這突然想起，昨晚表妹傳來段語音：『姐，我找到看《山河枕》的辦法了！』背景音裡能聽見她激動得拍桌，還有貓被嚇得打翻筆筒的哐當聲。你們呢？是不是也曾在某個深夜，對著『僅限大陸播放』的提示條長嘆過？在評論區聊聊你的跨海追劇血淚史吧——說不定哪條經驗，就能幫到某個正在刷加載圖標的同路人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