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螢幕亮起，是追星姐妹群炸鍋的消息。
「快看！NexT1DE的星光大賞OOTD！」配圖是胡燁韜那身閃著細碎光芒的西裝，還有申義晟那抹標誌性的、帶著點少年氣的笑。我幾乎是秒速點開了那條微博視頻，手指因為期待而有點發燙。
畫面加載的小圈圈轉啊轉，像極了我此刻雀躍又焦急的心跳。三秒後，胡燁韜的臉剛清晰了半秒，視頻就卡住了，定格成一個模糊的、帶著馬賽克質感的PPT。螢幕上彈出那行看了無數次、卻依然會讓心裡一沉的小字：「由於版權限制，您所在的地區無法播放該視頻。」
說真的，那一瞬間，我好像聞到了隔著螢幕都能想像出的後台那股混雜著髮膠、香水還有點緊張汗水的味道——那是屬於星光大賞現場的獨特氣息。但下一秒，這氣息就被倫敦公寓窗外陰冷的雨氣沖散了。我盯著卡住的畫面，唐奧瑪一個抬手打招呼的動作被切成三截，林錦雄和姚梓豪在背景裡笑鬧的模糊身影也成了殘影。
這不是我第一次被這堵「看不見的牆」擋在外面。上次《創造營》總決賽夜，我為了看直播，試了三個VPN，最後在時差黨的微信群裡，靠著姐妹們文字「實況轉播」加上幾張高糊截圖，才拼湊出偶像成團的瞬間。耳機裡放著他們的成團曲，眼睛看的卻是聊天框裡不斷跳出的「啊啊啊他哭了！」「贏了贏了！」，那種割裂感，就像隔著毛玻璃看一場盛大的煙火。
你知道最扎心的是什麼嗎？不是完全看不到，而是這種「看得到一點，卻又看不全」的撓心撓肺。微博上，國內的朋友已經在熱火朝天地討論DORN的耳骨夾是不是某個小眾設計師品牌，THI-O的髮色在燈光下偏光有多絕。而我，還在跟那個緩衝圈圈大眼瞪小眼，只能從九宮格劇照裡，用放大鏡模式去猜測動態的他們是什麼模樣。
我室友，一個追國產劇上頭的姑娘，上週為了追《慶餘年2》大結局，差點把她那台老筆記本搞崩潰。她說那種感覺就像：「聞得到滿漢全席的香味，伸筷子卻只能夾到空氣。」我們倆常常在客廳裡，對著各自卡住的螢幕嘆氣，然後互相分享手機裡存了好久的、從國內帶來的偶像高清舊圖，算是種「望梅止渴」。
可能有人覺得，不就是個娛樂節目嘛，至於嗎？但對於漂在海外的我們來說，螢幕那頭流淌的音樂、熟悉的綜藝梗、還有偶像們用中文說的那些話，不只是消遣。它是連接著我們和故鄉文化的一根細細的、卻無比堅韌的線。是在寫論文寫到頭昏腦脹的深夜，一點能讓嘴角不自覺上揚的甜；是在超市裡聽到中文歌時，瞬間被拉回某個夏天記憶的錨點。
刷到NexT1DE官博發的那組後台花絮照時，我終於放棄了跟網絡較勁。我把那九張圖存下來，設成了手機鎖屏。胡燁韜那張對著鏡頭比耶的，光剛好打在他睫毛上，投下一小片陰影。我看著那張照片，突然想起去年他生日直播，因為時差我熬了個大夜，聽著他唱了一首有點走音但特別真誠的歌。那時候信號很好，他的笑容沒有一絲卡頓。
所以啊，這份因為「地區限制」而變得有點酸澀的追星體驗，大概也是我們這代海外遊子共同的記憶點吧。那份想即時參與、卻被迫「延遲」的愛，反而讓每一次能順利打開的直播，每一首能無障礙播放的新歌，都變得更珍貴。
寫到這裡，我又點開了那個卡住的視頻頁面。緩衝圈依舊在轉。我關掉它，轉而打開了音樂軟體，播放列表裡躺著NexT1DE的上一首單曲。旋律流出來的瞬間，窗外的雨好像也沒那麼冷了。
你們呢？在海外刷到想看的節目卻被「牆」擋住時，是怎麼解決那份心癢難耐的？是像我一樣靠存圖「續命」，還是已經找到了暢通無阻的秘訣？在評論區聊聊吧，說不定你的方法，就能拯救下一個在深夜裡對著緩衝圈嘆氣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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