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刷手機，正好撞見騰訊視頻金鵝榮譽的紅毯直播。畫面裡，《雁回時》劇組的陳都靈、辛雲來他們走出來，閃光燈嘩啦啦地閃，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那股熱氣騰騰的熱鬧勁兒。我順手就把連結甩給了在澳洲的閨蜜阿琳，附上一句：「快看！你女神！」
結果，五分鐘後，她回了我一個大哭的表情包。緊跟著是一張截圖——她那邊的播放器，畫面卡在陳都靈提著裙擺的瞬間，一動不動，底下轉著絕望的小圈圈。再往下拉，評論區一片海外黨的哀嚎：「又卡！」「我這的網速是回到2G時代了嗎？」「為什麼提示『該視頻僅限中國大陸地區播放』啊！」
說真的，那一瞬間我特別懂她。這哪只是卡頓啊，那種感覺，就像老家過年放鞭炮，你站在很遠的窗戶後面，能看見火光，能隱約聽到聲響，但那份撲面而來的熱氣和硫磺味，你就是聞不到。阿琳後來跟我說，她最破防的一次，是去年春晚。全家人在客廳包餃子看直播，其樂融融，她在那邊，用盡方法，畫面還是一頓一頓的，小品最關鍵的包袱那句台詞，硬是成了無聲的默劇。她說：「那一刻，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。」
我另一個在加拿大的表哥，情況更絕。他是個老港劇迷，就想重溫一下《大時代》。結果打開某平台，跳出來的提示冷冰冰的，大意就是「版權所限，無法提供服務」。他跟我吐槽：「我小時候用天線收翡翠台都能看，現在科技發達了，反而看不到了？這找誰說理去。」
這種「看得見摸不著」的焦慮，好像成了海外華人圈子裡一種心照不宣的集體記憶。大家聚會，聊完房價和天氣，總會有人冒出一句：「哎，你們用哪個APP看國內劇比較順啊？」然後就能引出一場技術交流大會，從DNS說到專用線路，個個都像半個網路工程師。說到底，大家折騰的，不只是那部劇、那首歌，而是想抓住一點熟悉的聲音、畫面，來對抗那種漂在海外、腳不著地的文化鄉愁。
所以，每次看到像金鵝榮譽這種國內娛樂盛事，心情其實挺複雜的。一邊為咱們的文化內容越來越豐富感到開心，另一邊，又忍不住想到螢幕那頭，還有好多像阿琳、像我表哥一樣的人，正對著緩衝圖標乾著急。這種距離感，有時候比地理上的千里萬里更讓人覺得無力。
寫到這裡，我又去問了阿琳一句：「如果現在有個辦法，能讓你像在國內一樣順暢追劇看綜藝，你最想補看什麼？」她秒回：「先把今天這紅毯補了！然後把《雁回時》囤著，等更新完了，找個週末一口氣看完，配奶茶和小龍蝦！」看，願望就是這麼樸實無華，且「饞人」。
你們呢？在海外追國內的影音節目，有沒有過那種「氣到捶牆」或者「感動到哭」的瞬間？在評論區聊聊吧，說不定你的經歷，正好能給另一個焦頭爛額的夥伴指條明路。
